哲容充耳不闻副官怒其不争的叹气,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作为军虫出任务了,哲容更希望这最后一次任务能圆满完成。
等回去以后,景宸就成年了,他现在因为研究出的雌虫单体孕育幼崽的可行方案在实例中的成功受无数虫的追捧,又有里尔殿下护着。只要成年,在虫族律法上就属于完全独立的个体,那时他也算偿完哲家的罪孽,该去完成四年前的那一刀同家族殉葬了。
“到黑星了?”
“是的,上校。”巡逻舰一趟有多个停靠点,黑星是其中之一,毕竟黑星是为了那些下等雌虫提供雄虫的地方,不论是对于被□□在黑星的雄虫还是那些为黑星雄虫争风吃醋的雌虫在这里都很容易出事。
哲容沉默了一下,现在哲家直系幸存的只有他和哲星,当年哲家直系的雄虫只有他的雄父和哲星。
当初哲家家主在被押往黑星时,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为了虫族的繁衍才去做人造“雄虫”的研究,大笑又大哭,怒骂虫族的政府和愚虫不懂他所做所为的伟大,强行冲破了专门用以封起雄虫j-i,ng神力的芯片禁锢,制造自身j-i,ng神力的暴动炸毁了整只运输舰,陪葬的是一船哲家的雌虫,以及当时舰船上所有负责运送任务的军虫。
哲星当时因为哭闹被强行押解,还没有登上运输舰,哲家家主所制造的j-i,ng神力暴动并没有波及到哲星等虫,哲星被当场吓昏,而哲容那时候正在手撕多兰的教管雌虫,等知道时,哲星都已经被押送到黑星一年了。
当时哲容是唯一逃脱罪责的哲家虫,虽然这罪责于他而言,本就是莫须有,但那些死去军虫的亲虫不会听这些,他们只会将所有的恶意宣泄到哲容这个他们仇敌的孩子身上,所以哲容在被景宸带回家后整整一年多的时间,他没有接触到一点外界的信息。
虽然已经在天网上找到当初的新闻和录像,可他完全不知道由家主带来的死亡落到头上时,他的家虫们都是什么样的,哲容盯着窗外:“把哲星带过来。”
哲星很小的时候就显露了自己对于机械的天赋,还是哲家直系唯一的雄虫,唯一的继承人,可谓是从小就是被所有人追捧的天之骄虫。
哲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哲容这般的模样。
安全遮不住四肢的破烂衣衫,头发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洗过打着结,一绺一绺地巴在脸上头皮上,身上散发着药物和强制发情的味道,据副官说,哲星是被他从一个雌虫身体下面拉出来的,那只雌虫还一直骂骂咧咧。
副官嫌弃地将虫带到后,便把空间留给这对哲家的兄弟。
哲星有些畏缩,可垂下眸,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更加y-in冷。将近四年的时间,他这个明明是雌虫却从小就总是抢他风头的雌虫弟弟竟然还是如同四年前一样,甚至洗去了年轻时的跳脱张扬,与他的雌父一样成为了一只强大沉稳的雌虫,可他却不得不像个奴隶一样满足讨好一堆又一堆丑陋下贱的雌虫。
“我听说景宸把你从多兰手里要去升为了雌侍,还让你回了军部。”哲星低着头说,虽然黑星的重罪雄虫与世隔绝连天网都登不上,但总有来□□的雌虫会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哲星抬头后有些无措和不好意思:“景宸对你很不错,很不错,不错就好。”
哲星什么时候会这么亲近的和自己说话了?就像是他们之前是一对相处友好的兄弟一样,哲星可是一向看不起他们这些雌侍生的雌虫兄弟的。
哲容直接问他:“我想知道当初运输舰的事。”
哲星诧异:“你不知道?”看见哲容点头,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可一回忆起当时整艘运输舰爆炸的情况,哲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我当时没上运输舰,只在外面听见了雄父的声音,一会大笑一会大哭,j-i,ng神力暴动后,我在外面都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疯狂杂乱的j-i,ng神力,运输舰里雌父、父亲的其他雌侍们都在嘶吼,就像是有人在撕裂他们的身体和灵魂,太可怕了。”
哲星的哆嗦突然停下,抬头复杂地看向哲容:“我的雌父不是被运输舰的爆炸炸死的,而是被雄父暴动的j-i,ng神力活活撕扯灵魂死去,我们的兄弟都在往外跑,可最后跑出来的只有你的雌父。”
哲容微微有些动容,若说他在哲家最亲近的便是雌父,哪怕是成为军虫的梦想也是因为对雌父在他小时候无数次描绘过的军部见闻生活产生的向往。
“是的,是你的雌父,他逃出来了,可最后还是死于雌父暴动的j-i,ng神力,你知道的,每个雌虫的灵魂上都有雄主的烙印,可我从没想过书上说的撕扯灵魂而死会那么可怕。”哲星咽了口口水:“你的雌父应该是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他一见到我对我说的话就是让你好好活下去。”
哲容藏在桌下的手握紧,哲星低垂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抬头立刻在眼里带上疑惑和悲伤开口:“他,他是个好雌父,临终时还是希望我们能活下去。”
哲容疑惑:“我们?”
哲星心里一紧,迅速地抬头看了一眼哲容,瑟缩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声音里有些苦笑自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