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声音,很快就被湮没在震天的呼号声和绝望的呜咽中。

这里的土地已经是一片猩红,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呼吸一口气,满是令人作呕的腥气,就好像那些红色的液体变成了空气一般的粉末,随着风进入了他们身体里一样。

仿佛在吃人……

原本黄褐色的土地被大量的血液浇灌,变得泥泞稀烂,一脚踩下去几乎觉得是踩在人的r_ou_块上一般,有些绵软,把脚拔起来时,甚至会带起一根根红色的粘丝。

这就是战场,最真实的战场。

楚漠带着银制的面具,泛着微光,就像他这个人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一般,冰冷无机质,无情到了骨子里。

他看着这近乎惨烈的一幕,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沉静地,旁观着,宛若一个局外人。

这只是一个用来当引子的敢死队罢了,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眼看着大越军完全进入了他的陷阱,楚漠眼中j-i,ng光一闪,高抬起的手重重挥下,潮水般的大军从两翼包抄过来,又是一场酣战。

这一场战争,几乎可以说是惨胜,却好歹重创了敌军。

接下去的每一天,都是这般度过,直到看到曙光的前夕。

大越的军队已经没办法再发起大规模袭击了,而且有暗线消息传来,大越内部也出现了严重分歧,所以很快就会退兵了。

看着已经没多少士气的争斗,楚漠也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等此间事毕,他一定回去好好安慰自家那个小祖宗,否则还不知道他要气多久。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几名鬼魅般的杀手穿着士兵的衣服迅速接近他的营账,开始大力绞杀守卫在门口的士兵,而他最得力的十大暗卫被他调走了六个守在沐曦辰身边,现在只有四人勉力与那些杀手缠斗,生怕放了一个进去,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可是仅凭这几人,是在是独木难支,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两人以伤换伤,突破了他们的防线,冲进了大帐。

楚漠面对来人,也是毫不畏惧,单手握剑,与敌人缠斗起来,可惜,腿脚不便到底限制了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调度刺过来,他却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那个杀手却猛地被一股巨力掀飞出去,沐曦辰赤红着眼,从楚漠身后绕了出来,提着剑,走向那人。

手中的剑狠狠挥下,那条持剑的手瞬间跟身体脱离,殷红的血液飙出来,有几滴甚至ji-an到沐曦辰的脸上。

“疼吗?”他轻轻地问了句,却没等他回答,又是一剑,这次是另外一只胳膊。

“杀人的感觉不错吧?”沐曦辰问一句,就斩下一剑,全然不在意他的回应和求饶,只是魔怔了般,一下一下砍着那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任由自己的身上脸上都ji-an满鲜血。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什么温润公子的形象,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再度失去男人的恐惧重新占满他的心,让他些被压抑地极好的暴戾和杀欲重新唤醒。

果然,杀人的感觉不错,是吧?

楚漠从沐曦辰出现时,就已经有点吓着了,这人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以身涉险,难道他不知道战场有多危险吗?

然而随后他的动作,却让楚漠的心慢慢沉入谷底,他顾不得愤怒什么,连忙c,ao控着轮椅想要赶过去,可是在刚刚的打斗中,轮椅的轮子已经被削断,现在不过是勉力支撑。

他一转轮子,就彻底断成了两截,楚漠也因为突然的重心失衡狠狠摔在地上。

他却丝毫没有关注自己被猛磕在地上已经鲜血淋漓的膝盖,用强壮的胳膊支撑起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往沐曦辰那里爬去,宛若献祭般决绝,任由一路上细小的石子划破他的掌心,留下一个个鲜红色的掌印和两道长长的血痕。

短短的十几米,现在看来却宛如天壑,楚漠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只是死死盯着沐曦辰赤红的眼,焦躁不已。

什么为你而战,什么虽死无憾,全是狗屁!

若是这个人出事了,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怎么竟是忘了,这孩子对他纯然的依恋和近乎赤诚的爱意,炙热到令他都心惊。

他是怎么会认为如果自己死了,这孩子还能安全地活下去?

所以说到底,他其实只是死守着自己的那点英雄主义,做着自认为英勇的事,用着为你好的卑劣借口凌迟着这人的一片真心!

好虚伪……

楚漠默默地唾弃自己,也终于是爬到了那个堪称修罗地狱的角落,猛地伸手,将那个萧索悲戚的背影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亲吻着他的脸庞,扯起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给他不断擦拭着,低声诱哄道,“没事了,我好好的,墨白,你看看我,咱们都没事,谁都不会死……”

沐曦辰就像被瞬间抽走所有力气一般,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已经完全没有焦急的眼还在拼命试图看清男人的脸,喃喃道,“没事?没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猛地掐上了楚漠的脖颈,力道大得登时就在上面留下了鲜红的印子,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整个人看上去快要崩溃,“你竟然还敢去找死,既然这样,我干脆现在就杀了你,起码,你是死在我手上的!”

血液不通让楚漠的神志都有一瞬间的昏聩,他看着少年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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