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你别担心,刚才情况紧急妈才跟你打电话的,我怕······现在差不多稳定了,你不要分心,好好比赛,妈这边可以的。”
“这边我再看看,能回来我就回来。”
挂下电话的黎肃然依然心绪不宁,万一妈把轻说了病情怎么办?万一爸突然······不不不,不能这样胡思乱想。
他拉开门碰上刚洗完澡的沈耀,用尽量随意的声音问道:“明天我们就要集训了?”
“嗯,是这样的。”
“那,这个是封闭式的训练?不能随意出门的?”
“倒是没有那么严苛,只是每天必须得报到,否则视为自动弃权。”
考虑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和沈耀说说这事。
“其实,我妈刚来电话,说我爸住院了。”
“怎么回事,你爸爸现在还好吗?”
“心肌梗塞,老毛病了,但我不确定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我妈有没有瞒着我,之前她给我打了9个未接,她知道我要比赛,如果不是到下病危通知的情况,她是不会这样的,我怕······所以我想······”
“你想弃权?”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能不能和他们商量一下,我只去一天,明天晚上之前回来······可以吗?”
沈耀暗自斟酌着,半响才说道:“你确定明天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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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锦西打开黎肃然寝室的门时,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那种气息不是靠嗅觉,而是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刻着那个人的名字。
黎肃然只离开了一天,可钟锦西没有想到,没有他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原来生活的点滴都有了他的融入,就像是注入了水的海绵,等水蒸发后,只剩干瘪的苍白。
虽然和同寝室的谢祁关系也不错,但毕竟不在同一个班,有时晚上谢祁也不在寝室,这时候他就会哼哧哼哧的跑去找黎肃然。
所以现在落单的感觉就特别明显。
躺在黎肃然的床上,枕头上还有那个人洗发水的味道,如果现在可以见到他,那该有多好。
好吧,我承认,我很想你。
像疯子一样。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这个清冷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明显,钟锦西惊的弹起来,难道,他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回来了?
门渐渐打开,那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活力朝气的脸庞,尤其是眼眸,里面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
可惜不是你。
“啊,你是新室友吗,你好,我是音乐系的学生,我叫林绪。”
钟锦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就应该不抱有这种希望。然后微笑道:“你好,我叫钟锦西。不过,我不是你的新室友,他出去参加一个比赛了。”
“这样啊,那你是?”
“我是他的同学,他托我帮他植物浇水。”
这是个无法言喻的爱,只能埋在我们心底,连介绍的时候都不能提及。但我依然感恩,即使只有不可告人的小幸福。
“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林绪笑着伸出手。
他的眼角弯弯似是琉璃,仿佛可以感染着周围的一切,就是这双眼睛,让钟锦西有种恍惚看到黎肃然的错觉。
“我也是。”钟锦西握住他的手,接着问道:“你是大四的?”(注:这栋学生公寓一共有八层,每两层为一个年级,大一住一二层,大二住三四层,以此类推。)
“不,我现在读大三,因为五六楼已经没有位置了。如果之前没有休学一段时间的话,我今年就和师哥你一样读大四了。”
“休学?”
“嗯,因为之前身体出了点状况,修养好了以后就去旅游了一番。”
“那你去过b市吗?”
“去过,那边······”
于是,就从b市的风土人情开始聊,到趣事,到美食,到历史。
仿佛这样,就可以随着这些只言片语将他的灵魂带到那个人的身边。
第10章 有人说过你弹琴时的样子很好看吗?
黎肃然返回b市的时候,已是比赛的前五天。
他失约了,在a市呆了两天。
刚要踏进集训区的宿舍楼时,从某个拐角处飘过阵阵难闻的烟味,“你说那个叫黎肃然的已经两天没有报到了,为什么不取消他的资格?”
“知道他的指导老师是谁吗?沈耀!他这太子爷放着家里的关系不用,硬是拉下脸跟比赛负责人软磨硬泡才求来的宽限,要不是因为给他的面子,早就将黎肃然开除了!你怎么着,不满了?”
“呵,哪敢。有沈耀这层关系,指不定这次得奖的是谁呢,咱们啊,可能都是被遛的那一群。”
“但我听说这黎肃然好像自己也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