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上来推我。
我一点儿不松劲儿,直到他脸上挂上哭相儿。
他坐床边儿揉了好一会儿,我看着,有点儿醒了。
“疼死了。”何岩跟那儿叽歪。
我翻身,不搭理他。
“白天……”半晌他过来推我。
“非不让睡了是吧?”我坐起来,找烟。
“这儿呢。”何岩从蚊帐软榻外头那木桌上拿。
“何岩你真他妈……”我现在越来越时常被他搞到无语。
“嘿嘿。”他乐呵呵的笑,手还在揉手腕。
“还疼啊?”我装作不屑一顾的问。
“好多了……”他低头。
我拉过他手腕,揉了两把,“谁让你大早清儿折腾。”
他有点儿受宠若惊似的,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我。
“把你那狗眼闭上,c,ao,瞪大了能赶上骆驼了!”
“白天……”
我一边给他揉手腕,他一边儿往我身上贴。
“你他妈疯了吧?”我压低嗓子,“一会儿阿杰醒了!”
“剪剪头发吧~”他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就是撒娇耍赖,“你看大力一辈子就订婚一次……”
“订多了那叫骗婚!”
“哈哈哈……”何岩咧嘴笑了。
我放开他的手,点烟,“几点了?”
“八点。”他说完立马捂头,明智。
我没下手,起来叼着烟去厕所了。
回来就看见何岩跟木桌儿上放一盆水,依次排开有剪子洗发水什么的。
“你丫什么意思?”
“……你们附近都没什么好的理发店……”
我叼着烟看着他,吐了烟蒂。
“以前又不是没给你剪过……”他眼巴巴的重复。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好像是长了。
何岩以前是时常帮我打理头发。无论是我们是朋友那会儿,还是后来。只有这个是一成不变的。他总有耐心跟那儿一点点的倒腾。我还调侃过他为什么不去学理发。
在椅子上坐下来,何岩那手立马就伸过来了。
他给我按头,我又有点儿困,昨儿写歌儿熬的太晚。似乎人在低潮的时候,灵感总是特别多。
“舒服吗?”
我听到何岩模模糊糊的问。
没吭声,确实是困了。
“白天……我太喜……”
后头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头狮子,在一望无际的非洲平原上跟另一头公狮子打架。
是一声大喊给我惊醒的。
“你俩是想演一场百年润发的广告嘛!”
我睁眼,眼前是一盆水,映着我迷迷糊糊的睡脸。
“何岩,把丫白天pì_yǎn儿c,ao了吧,你瞅他那小媳妇儿样儿!”
我腾地抬头,何岩可能正按着我脑袋,往后退了一大步才站稳。眼前是阿杰那张脸,一脸的坏笑。
“我c,ao你pì_yǎn儿算了!”我顶着一脑袋水给丫按地上了。
到晋阳饭庄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大堂立个硕大的牌子,大力跟新娘名字全红的,下头指示箭头金色的。
“他搞的还真隆重。”何岩贴我耳根说。
“对啊,表示他不是骗婚的嘛。”
我看看身边的何岩,我很少见他打扮的这么……成熟?嗯,是吧。连带着把我也弄得跟一人民群众似的。
我们俩是坐城铁又打车折腾到这儿的,我说骑机车带他,他不干,说头发会吹得一团乱。给丫一句事儿逼,他点头承认。
城铁上人不多,我俩并排坐一起,对面有个丫头,时不时看看何岩。我头一次发觉,他似乎真的……挺招人喜欢。
“白天……我跟你说话呢!”何岩推我一把,我才回过神儿来。
“你说什么?”
“我说一会儿见了大力……”
“怎么?”
何岩还没把吩咐说出来,我就瞅见大力了,显然大力也瞅见了我俩,那张脸啊……跟目睹了原子弹轰炸广岛似的,跟他那西装革履可真不搭配。但见他大步流星的过来,立在我俩跟前。那嘴张开,我就看着。可是吧,一分钟之后,还是张着,没音儿。
“恭喜订婚。”何岩手疾眼快,塞了礼物给大力。那是我俩周六逛半天儿的成果。我是真不知道要送什么,何岩也没主意。这洋人的‘订婚‘我俩都没经验。后来顺道儿去了一家玩具店,何岩说了想买个变形金刚玩儿,结果进店里,变形金刚没瞅见,他瞅见一玩意儿。
那玩意儿吧,是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描述,就一不大点儿的机器,制造彩虹的。何岩上上下下看半天,说,白天,咱买这个送大力吧。
我一脑门子崩溃。
无奈何岩说了种种靠谱儿,就买了。
我付钱的时候他嘿嘿笑,说,白天我占你便宜了。
后来变形金刚没买,他又买了一个星星灯,就一打开漫天星星的那种,c-h-a电的。我问你买这垃圾干嘛,他嬉皮笑脸说他现在越来越喜欢看着星星跟我胡搞,冬天冷了进屋儿就看不见了,所以买一个,等冬天来了,窝在屋子里也能看到。我毫无人性的打击他:阿杰冬天也不可能被埋在土里。然后话题就扯开了,他讲了一笑话,算黑色幽默吧。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传说,春天把女朋友埋在地里,秋天就可以采摘很多个女朋友,然后一个男的照做了,结果秋天警察叔叔把他埋在了地里。
我笑了。然后何岩说,白天,我也想把你埋在地里,等长熟了,我就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