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我做的东西?”赫敏扬起眉毛,“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没什么。”哈利赶紧把碗接了过来,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净,讨好地道,“赫敏,其实我觉得,我已经……”
“想都别想。”赫敏冷酷地说,“除非你这条腿完全恢复了,不然你想都别想离开这张床。”
“这话怎么说得像我男朋友!”哈利抱怨了一句,往后一躺让自己陷在枕头里,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上了。
赫敏抿着嘴笑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哈利。
“行了,我和罗恩都盼着你快点儿好呢。”她说,“毕竟你是我们三个里面做饭最靠谱的不是么?起来,先把药喝了。”
哈利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把给他准备的魔药喝完,又躺回去。
“如果我知道我会成为行程的累赘,我绝对自己单干。”他说。
“你清醒一点。”赫敏翻翻眼睛,“相信我,你要是不带着我和罗恩,现在绝对是德拉科跟着你。”
“他想都别想。”哈利立刻说。
“那就是莱姆斯。”
“唐克斯怀孕了。”
“小天狼星。”赫敏微微一笑,“你怎么说?”
哈利说不出话了。赫敏以绝对的优势获胜,起身端着碗离开了哈利的卧室,准备去休息一会儿。这两天她和罗恩轮流值班,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反倒是哈利,在屋里躺得四肢乏力,还不被允许下地走动走动。门外隐隐传来赫敏和罗恩说话的声音,哈利看着房顶出神,不一会儿从床头柜拿出挂坠盒,拎在眼前端详。
“你这次会搞出点什么事来?”他轻声询问,不知不觉放软了手,睡了过去。挂坠盒掉落在哈利的胸口,感受着哈利心脏的跳动,渐渐从内里传出一般的振动频率。哈利睡梦中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不安地翻了个身,挂坠盒从他胸膛滑落,似乎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哈利总算完全恢复,活蹦乱跳地出了帐篷,二话不说要求一个去找食物的任务。在赫敏的坚决反对和罗恩的努力帮腔下,哈利终于呼吸到了逃亡的空气,窜到了诸多保护魔法外面。
森林里寂静无人,哈利披着隐形衣,路过飞鸟和松鼠,枯叶和树枝在他脚下碎裂,沙沙作响。他找到了一些蘑菇,盘算着怎么做出汤以外的花样。德拉科给他们准备的都是些饼干、蛋糕之类的东西,赫敏和他商量过,认为在能找到果腹的食物时不要动这些东西。哈利没有任何意见,只说希望能在食物坏掉之前有吃到的机会。
天色昏暗,哈利确定自己已经把视线所及的蘑菇全都摘光了。他感到累了,刚刚养好的伤口似乎又有些疼痛。哈利不想回去后被赫敏和罗恩看出端膌u 索性就地歇了下来l炜找隐可以看到月亮和星星了,风在林间穿梭,吹动哈利的额发,像是在告诉他现在有多晚,罗恩和赫敏会有多祊模他多应该赶紧回到营地去。可是哈利难受地不想动弹,一股奇怪的空茫感蒙讀怂的眼綾阻塞他的思绪,让他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p>
这一路走过去,最后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哈利想。
邓布利多要求他走原来的路,可是哈利不信邓布利多没猜到那是怎样的路。他走到最后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那条路如何鲜血淋漓如何孤独无助,哈利如此清楚,如此反对,却又在诸多因素下不得不走过去。邓布利多到底隐瞒了什么?他隐瞒了什么,谋划了什么。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是不能说,不可说,还是不愿意说?他继续这样维系着原来的道路走下去,当时间回到重启的那个原点,到底会变成怎么样呢?
太多可能的恐怖念头让哈利感到呼吸艰难,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往营地的方向回去。就在这时,深入骨髓的寒冷紧紧裹住了他,绝望和疯狂在他脑海中放大,逼得他眼前发黑。
摄魂怪!
哈利立时反应了过来,魔杖举起。噩梦般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盘旋而来,令人麻木的寒气冻僵了哈利的手指。熟悉的击溃心防的声音动摇着哈利的快乐念头,他想要挪动,已经恢复的伤处却剧烈的疼痛起来,让他跪在了地上。
摄魂怪们漫无目的地漂浮着,并不知道在他们环绕之中有一个隐形人。哈利痛苦地捂着耳朵,紧紧蜷缩着寻找温暖,不知道为什么会用不出守护神咒。
明明他没有时时刻刻带着挂坠盒,这次出来的时候也……出来的时候……
哈利颤抖着伸手从口袋里抽出了挂坠盒。出来之间,他本要把挂坠盒交给罗恩和赫敏,但是终于能够动弹动弹让他有点儿兴奋过头,他生怕赫敏反悔,竟然忘记了。
那金属的心脏在哈利手中跳动着,为他这一刻绝望的境遇欢欣鼓舞。哈利奋力把挂坠盒丢开,力气回到了他的身体,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所感觉到的那么难受。魔杖还在手里,快乐的念头复苏,牡鹿从隐形衣下蹿出,驱走了还没搞清状况的摄魂怪。
哈利在厚厚的落叶上躺着,半天终于缓过劲来,站起身捡起挂坠盒,跌跌撞撞地回了营地。罗恩和赫敏都在营地外面,哈利实在出去了太久。五分钟前,罗恩刚刚出去找了一遍,却不想前脚刚回来,后脚哈利便也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赫敏急急地迎上去,拍打着哈利身上的叶子和泥土,“遇到食死徒了么?”
“摄魂怪。”哈利摆摆手,在篝火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