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溪一番安抚后,好不容易才让王妃上了去皇宫的车辇,天色已经不早了,潘星霓应该回栖云庵了。毕竟抄1000遍经文是她提议的,此刻栖云庵其他人都已经在抄了,自己这个掌门又怎么能少得了。
“殿下,我要告辞了,我得回去抄写经文去了。”
伴溪看了她两眼,点头道:“我和你一块去。”
“那可不行,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个时辰不到天都要黑了,你去了谁保证你的安全送你回来呀?”
“我没说我要回来。”
“你······?”
伴溪叹口气:“二哥哥是对我最好的,小时候只有他还愿意同我说几句话。他对谁都极其温和,一点脾气也没有,如果不是身子不好,可能父皇最希望传位的人就是他,他也当之无愧。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他封王爷以后,我都没什么机会见到他,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愧疚。所以我也想和师父一起抄佛经,聊表哀思。这几日我想住在栖云庵里。”
她都称呼潘星霓师父了,肯定是打定了主意,潘星霓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栖云庵毕竟是尼姑庵,吃的都是素的,我怕你······”
“我没事。”伴溪无比坚决。
潘星霓只好点头:“那你跟我走吧,待会我会叫人去宫里一躺收拾一些你的细软送过去,免得你不惯。”
伴溪边走边摇头:“不用太麻烦,能顺利抄完才最重要,我也只能做到这样。”她低下头,夕阳下看着有些哀愁。
抄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枯燥乏味的。1000篇的量还是很大的,而且抄的过程中还不能有错字,只要一字错了,一整篇都要从头再来,看来这三天里,栖云庵上下都是不可能睡得好了。
伴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抄到半夜,有些迷迷糊糊的,挣扎了好一会,头便往下直垂,差点儿垂到墨里。这件事对潘星霓来说就容易许多,以前农忙时,爹娘总会让自己帮上几天忙,又困又累,比抄经书可苦多了。
她看了伴溪一眼,伴溪明显有些支撑不住,这一次头低下去,眼睛也闭了起来,呼吸声变得更重一些了。
潘星霓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过了一会,她端了一碗萝卜汤走了进来。
“殿下······”
伴溪被这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到了,猛地睁开了眼睛:“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再低头一看,自己抄的经文好大一块儿都糊上了厚厚的墨。这一篇,怕是又要从头来过了。
伴溪沮丧不已。
“别太自责了,你从来没有熬过夜吧。”潘星霓给她搭上一件僧衣,房里的灯火是黄色的,配上这青色的僧衣,伴溪显得有些可爱。但是此刻显然不是高兴的时候呀,潘星霓只是淡淡笑了笑。
伴溪被潘星霓的举动弄得一愣,刚才可能是睡着了,确实觉得有些冷了,披在身上的僧袍让自己暖和一些了。
“趁热喝了,这里是栖云庵,你就多将就点,要是在皇宫里,我还能给你放两块r_ou_呢。”潘星霓又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在皇宫里,给你做吃的东西也轮不上我。”
伴溪忽然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年前,她也是那样笑着看着她,递给她了一个果子,不知道什么名字,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只记得十分好吃。后来她在宫里甚至命人找过一段时间那果子,但是他们显然找的都不对。再后来,潘星霓成了她的师父,她便也不好意思再派人去寻,免得传到潘星霓耳朵里又该笑话她了。果子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她喝了一口汤,虽然只是萝卜,咸淡却刚好,喝下去整个人仿佛又暖又有j-i,ng神了。
“谢谢。”
潘星霓笑了,她还会说谢谢?
“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不那么困。”
“不会是头悬梁锥刺股吧?”
“我就是想那样对你,我也不敢。”潘星霓噗嗤笑了起来。
“那?”
“你在抄时,不要光盯着范本的字,每写一个字,就与前面的连起来。佛经本来就是在表达观念的,还会有一些故事,你也可以连在一起想想。实在不行,想想你和永康王的点滴,也就不困了。”
伴溪盯着潘星霓不说话。
潘星霓有些疑惑,自己脸上有东西?她伸手下意识去抹脸。
伴溪微微笑了一下,低下头:“知道了。”
☆、好事丧事凑一齐
“这几天辛苦殿下了。今日陛下派了车马来接殿下回宫,明日就是永康王的下葬和祭拜典了,陛下要我转告殿下尽早回宫,好好休息。还有一篇祭词要殿下背。”
伴溪看了看潘星霓,这几天两个人严重睡眠不足,显然都有些疲惫了,潘星霓的脸色格外苍白。
“你没事吧?看上去脸色不大好。”
“谢殿下关心,我没事的。”潘星霓笑笑,其实她自己也感觉有些晕,这些天又是照顾太子,
又是处理栖云庵的日常事务,有些力不从心了。待她走后,自己也要好好睡一会,一觉睡到明日是最好了。
伴溪总觉得潘星霓哪里有些变化,又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闷闷地跟着来接她的小耗子一行回宫去了。
“明r,i你我要一齐献上一千篇的经文,你要提前来找我,今r,i你也好生休息。”伴溪上马车前,还不忘对潘星霓嘱咐。
“嗯嗯,知道的。”潘星霓笑笑。
伴溪他们的车马一走,潘星霓就